风雨兼程 风雨相逢
2020-11-09 17:37:39 来源：颜繁荣
风雨兼程 风雨相逢
颜繁荣
曾任《黑龙江日报》社社长贾宏图这样写道：“我发现张持坚时，他还在五十团的一个营当报道员，他的新闻敏感和精细的采写作风让我很吃惊……我以为张持坚是中国一流的优秀记者，他的几十本采访笔记可以作为新闻系最好的教材”。
再读《北大荒新闻系》有感——我对张持坚前辈这样写到：一生躬耕格子田/倾情走笔落日圆/峥嵘岁月岂等闲/青春年华献荒原/非凡阅历写诗篇/人格风骨留世间/回味往事越当年/情思满纸染天边。
我写作的《荒痕》一书，是由新华社高级记者张持坚为我作序——《小草的芬芳》，并将此书力荐给黑龙江人民出版社资深编辑吴英杰老师审阅、批示。
带着几分图腾的梦想和强烈的渴望，我从上海来到了哈尔滨与吴老师谋面。
8月初的哈尔滨是多彩多姿、风情浪漫的：绚丽芬芳的花草、风景奇特的树木、令人留恋往返、秀丽迷人的太阳岛、微波荡漾且纵横宽广的松花江、还有颇有风格的建筑群落、光影留彩斑斓璀璨的景观将夜幕下的哈尔滨点缀得更加魅力十足、更加富丽辉煌。走在大街上阳光在天空中发射出耀眼的火红色，将春天的淡绿升华至夏天的浓绿，这种绿此时不再单纯、不再稚嫩，她生机勃勃、幽幽葱葱地将生命的层次和底蕴极尽展现。
来不及充分休息和留恋观光，我还是迫不及待地来到了黑龙江人民出版社与退休后再聘用的吴老师相见。因为她是张持坚为我引荐的才貌双全的资深文字编辑。几番周折，我来到了黑龙江人民出版社。
轻轻敲响她的办公室大门，伴着清脆甜蜜的“请进”声音，我轻轻推开了她的房门。眼前，端庄秀丽、颇有文气的吴老师礼貌示人地站在办公桌前，她与我热情礼让后，并拿出一瓶矿泉水，这时，我看到她的左手无名指指尖处用纸巾包裹，她似乎从我的眼神中读懂了我的心思，连忙说：“刚才我用刀裁纸，不小心将手指划破”。
此时，我真心想为吴老师去买一块邦迪，但我又找不到卖处，因为我即转向又对哈尔滨路线不熟。心里很焦虑的我，还是无奈地坐了下来。吴老师的办公室里大量书籍和领导批示的文件都占据了她室内的每个角落，就连桌面上也摊满了办公用品，繁忙无处不在，可见她的“日理万机”。我坐在舒适沙发上的一角，喝着消暑解渴的矿泉水，听着她对张持坚老师人品、才华的高度赏识，我敏感地意识到吴老师也一定很优秀。因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语句一时涌入我的脑海里。
我想：张持坚老师与吴英杰老师，这两位前辈应相识在激情燃烧的知青岁月里。诚然，几十年的北大荒情怀、几十年的知青友谊、几十年的笔墨春秋，都深深地凝结了他她们宝贵的人文精神和感情财富。
我与吴老师真的很有缘，因为我们都是属鸡的。谈话间得知：她正好比我年长12岁。她不仅是我老师，更是我的前辈。
吴老师对我写作的《荒痕》一书，给予了认可和赞赏。她在百忙中还是为我挑选了《穿越记忆的河》、《新夸父传奇》、《图说北大荒》、《侨居者》、《给卡嘉的信》、《东大山传》、《乌苏春秋》、《那丹风雨》、《苍茫乌苏里》等11本书籍，价值568元，一同赠送我与宫万春老师，使我从阅读她他们的作品中增智阅心。吴老师生怕我在回来的途中走错路、走弯路，特意为我标明了三条捷径的乘车路线，并带着受伤手指的疼痛，亲自下楼送我乘车站牌处。
就在吴老师转身的那一刻，我回望她渐行渐远的身影，竟然流下了感激的泪水，这泪水与目送张老师时有着相同的感触，心想：他（她）们那个知青时代的人为什么都有着这般优秀的品质、为什么将人生的正能量——真善美，榜样般地传递，这也许就是一代知青的文化底蕴、阅历和非凡素养。他她们都已退休了，然而却都各自发挥着尚有的余热，继续献了黑发拼白发、继续为了党的宣传事业助力前行……
我到润和城站刚刚下公交车，就接到了吴老师牵挂的电话，此刻，我真佩服她的精准判断能力，我更由衷感动着她细腻的爱心。
在这里我不得不提及出现在我生命中的贵人——宫万春老师。
我与宫老师相识相知相交，也许是命中注定，也许是我人生里偶然中的必然。
急性胰腺炎的突发，使我在2018年正月初一便入住查哈阳农场医院进行系统治疗。每天除了8小时的临床用药外，剩下的时间，我便开始整理采访笔记、写作采访文章、看书读报……也许是我的缘分，或许是我的勤奋，一天很晚了，他驻足在我的病房门口微笑着：“你很勤奋好学，真值得我学习，我可以进来请教一下吗？”当时，我很热情地礼让宫老师走进我的病房。一堆堆采写的稿件、不同时期的采访笔记，还有一部分有关北大荒知青方面的书刊都很狼藉地堆放在我的病床上。说话间，宫老师对我的写作精神和字迹给予了恰如其分的赞美和鼓励。
兴趣和爱好使我们都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很快我们就成了要好的朋友。宫老师很注重生活细节：至今，我还在使用着他赠送于我的档案袋和稿纸，还有有关北大荒知青方面的文献史料，更使我意想不到的是——宫老师竟然将一张1987年2月8日的《教师报》赠送于我留存。翻阅这张折叠整洁、淡淡发黄的报纸，恰到好处的是这张报纸上竟然有我30年前要寻找的一篇《中学时代的贾平凹》和贾平凹写作的《中学的记忆》，更巧缘的是两篇文章的作者竟然是师生关系，同时都刊登在第四版上。三十年后的奇妙偶遇，竟然使我爱不释手、喜出望外。
爱是人类最美的语言！
一天天的交流凝结而成的是真诚纯洁的友谊。我与宫老师每次屈膝交谈总是收获特别多。除了我们感情与日俱增、思路与时俱进外，更使我敬佩的却是宫老师人格魅力和无私奉献的共产党员精神。
宫老师的真诚与温暖，时时刻刻都在感动身边的人。于是我情不自禁地提笔写下了《父爱深情如山重》的文章，并于2019年5月21日在《河南科技报》文艺副刊上发表。宫老师是我的学习榜样，他的言行使我懂得了善待生活中过往的每一个人，虽然彼此都是匆匆的过客，可那烙进心灵深处的却是永远挥之不去，而且还会历久弥新。正是这些刻骨铭心的正能量——让我丰富、促我成长。
随着假期的缩短，即将告别21天的哈尔滨之旅。我真的很不情愿离开宫老师，在宫老师家中我住了21天。21天里我们更深化、升华了彼此感情和友谊、息息相通的心灵共鸣，使我们彼此珍惜。在宫老师身上我享受到了父爱般的慈祥无私、还有为人师表般的风范。
为了使我写出更多的优秀作品，宫老师总是精神与物质结合、资助与帮助结合，不间断地给思路、帮资金、出条件。他先后三次资助了我2100元，每当我接受到宫老师饱含体温和款款爱心的时候，我的眼里总是噙满了感恩的泪水，这种“雪中送炭、雨中打伞”的情意，只有我坦露在阳光下的良心才深深感悟着另一种爱的力量。这种爱心更助长了我情凝笔端志不衰的信念。多年来，宫老师还资助了不少经济拮据的中小学生，还帮助了一个名叫赵越的女学生走出了被师生歧视的目光，走出了思想的牢笼，走出了青春期心灵上的困惑。如今，学有所成的赵越总是多次打听谢恩宫老师，却未能如愿以偿，她只好将这段暖心的恩情留在了温馨的记忆里。
身为教师的宫万春，他知道人生叛逆的那段是为了得到教训、失恋的那段是为了懂得爱情、迷茫的那段是为了等待机会、失落的那段是为了偶遇那个人。
因为要返回上海去上班，临行前，于情于理我都应与吴老师道别。清晨，我打通了吴老师的电话，吴老师很是爽快地答应了我们再次相见，同时吴老师又强调：“今天中午11:00，我有一个大学时同学的邀请。”“这个同学是从山东专程赶过来的，是一个政协副主席。”我将电话内容如实传达给宫老师，宫老师重新更换了衣服，并决定主动出发，去道口处迎接吴老师。路口等待中几次通话，我们还是很难相见。彼此都不详细各自所在的具体方位。一时相约相见陷入了两难、两不知情的处境。为了及时见到吴老师，聪明的宫老师决定：我们俩步行抄近路（因为两点间直线最短）——走小红庙、到润和城公交站处与吴老师定位相见，采取以静制动、以静守动的方法。
当我和宫老师刚刚走近小红庙，只见天空翻卷着铅黑色的乌云，道路两旁的杨柳枝叶被初秋的凉风吹得斜飘，远远望去犹如少女飘柔的秀发，别有一番风情，沙沙作响的叶片一面深绿一面白，颤动的枝条更是“指指点点”，半段摇曳半段弯。一时间，行色匆匆的脚步和身影都形成了路上快速流动的风景。我和宫老师就在如此的人流中，凉爽的秋风时时袭击着我们单薄的衣裤，越是心急越是麻烦，天空骤然飘起了初秋的凉雨，风声雨声电话声，声声入耳，声声弹拨着我和宫老师焦寻等待的心弦，此时在风浓雨浓情更浓中，我们彼此都没有放弃相约相见的真诚。吴老师还是不时地将电话打来，耐心询问我和宫老师所在的地理位置、哪条街道？什么路标？有何特殊建筑？急奔在街道上的我们，没有任何简捷有效办法回应吴老师，只好逢人便问，匆忙奔走的人们只是应付性回答，并没有实质性解决“问题”。在问路难和情急无奈中，我走进了附近的一家“六合居——东北菜饭馆”，索要了一张名片，将详细地址：哈尔滨松北区中原大道14395号，告诉了吴老师，吴老师很快回答：“这个地方我知道，我们现在正在”北岸明珠“，你们先进屋避雨，我们马上去见你们。”外面的秋雨越来越大，天气温度骤然下降，然而，我和宫老师的心里却是热乎乎的。37分钟过后，吴老师说：“我们已到润和城商场。”这时我与宫老师连忙向右侧转身，恰巧吴老师透过放下的车窗挥手微笑。此时风雨依旧，车刚停稳，吴老师急忙侧身下车，吴老师说：“我帮你落实一个书号，把你写作的《荒痕》一书出版了。”谈话间，吴老师的妹妹将车调回头，因吴老师11:00还与其大学同学有约。此时距11:00只有17分钟不知能否准时应邀。当我把车门打开一刹间，我竟然发现车后排座有一位慈祥和蔼、富态十足的老大娘，这才想起早上吴老师说：她与其母亲和妹妹一同开车与我们相见。匆忙中不知所措的我竟然把这么一件“大事儿”忘得一干二净。关上车门的一瞬间，深深歉意涌上我心头，心里不时地自责：简直没长心，怎么这么笨拙。就连回家的途中，我都在内疚着自己的粗心。
走着走着，我还是想起了吴老师下车时，将她发给我的微信内容逐一阅览，第一次与吴老师相见时，遗憾的是吴老师手指划破，改定第二天请我和宫老师吃饭。不巧的是第二天一早哈市公路养护中心停了一天电，我没有充上电的手机处于一种“失联”状态。在此之前，我与宫老师传达了吴老师的诚意和盛情。通情达理、注重交情的宫老师立即表态：在我离开哈市时，邀请吴老师共餐。与吴老师第二次见面时，宫老师早已准备了800元伙食费，不巧的是——吴老师正逢与山东赶哈的大学同学聚会。看了吴老师的微信，我的心里几番失礼、几多内疚：我为什么没有去尊重吴老师的真诚和感受，我为什么不懂得去接受一份厚爱的馈赠。至直回到上海后，我与张持坚前辈提及此事，他都为当时我作为中的失礼和缺憾而感到些许的不应该。
尊敬的吴老师，我真的错了，想错做错的我更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将要离开哈市回到上海的时候，宫老师特意为我准备了黑土地上自家小园里的绿色蔬菜让我给张持坚老师捎去。为了保证绿色、无公害、无污染、提升绿色的纯度和营养价值，整个蔬菜生长期宫老师亲自用手去抓死植株叶片上生长的虫子，不肯用有残留的化学制剂性的灭虫农药。在送我上车的途中，宫老师为确保所带蔬菜的新鲜程度，72岁的他竟然用双手抱着一袋足有40余斤的菜袋子步行了大约4里地送我至站台。（因地处较偏僻，不方便打车）
看着宫老师为我送行的身影，我湿漉漉的心灵里充满了暖心的热流。说实在的，我的父亲都没有做到，这是何等的大爱和崇高。这也是一般老师很难企及的境界。当他把装有辣椒、茄子、豆角、土豆、黄瓜等蔬菜袋子放上车的一瞬间，我的心里顿时涌上了酸楚的泪水，车行的一瞬间，宫老师用右手轻拭了一下因动情而潮湿红润的眼睛。此刻，真有一种“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的深深感触！
坐在回上海的列车上，宫老师的言行，不时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岂能忘每日早餐前一碗香浓养生的蜂蜜水、岂能忘每餐小园里自产的绿色食品、岂能忘父爱般的给予和呵护、岂能忘高速公路旁谈心散步、岂能忘师母送来的河边咸鸭蛋、小笨鸡、美味佳肴总是营养着我们的餐饮、岂能忘宫程为我洗净的衣裳、为我擦亮的皮鞋、为我叠好的被褥、为我备好的吃药温水、岂能忘宫冰踏进房门的一瞬间、一声“您好”！人民警察的职业素养体现在细微处。听到亲切的问候，一时语塞的我，竟然连一声感谢的话都没有说出来、岂能忘站在黑土地的菜园里，体验采摘的乐趣、岂能忘酒后激情燃烧的我、与宫老师一同分享人生的喜怒哀乐、一同弘扬人世间的真善美、一同被蔡尔诚艰苦奋斗、无私奉献、将整个生命倾情、献给了北大荒气象科研事业的坎坷事迹感动得纷纷涕零……哈尔滨一行注入了我人生中诸多的岂能忘和人生最美好的心灵愉悦及深情的回忆。
静下心来的时候，认真回想我生命中出现的贵人，时常感到很幸福、很甜蜜，从而拥有了心灵上的充实、拥有了人生的价值、拥有了榜样的力量、拥有了精神上的财富、拥有了宝贵的智慧……
我能走到今天，从心窝里说：我永远不会忘记像张持坚、吴英杰、傅强、朱崇伦、宫万春、刘增玉、齐莉、马明远、庄则、邵宝义等他她们不仅是我生命中不同时期出现的贵人，更是使我走出命运低谷、接力般扶持、资助我的人，无论命运和机遇将我带到何方，我都会感恩他她们，有生之年，我更会用不同的方式于以报答……
朋友，我想当你焦寻谁是你的贵人的时候，当你渴望生命中出现贵人的时候，不妨先想一想——你自身是否具有闪光点。如：善良、才华、爱心、勤奋、风骨、坚强、诚信、执着……
回到上海夜不能寐中，我写下了几行干瘪的字句，以寄托对恩师宫万春的感激之情，更情不自禁地想起风雨兼程、风雨相逢的吴英杰老师。
那一天：是我人生中刻骨铭心的相见，风浓雨浓中，我们相见的初心依然、真诚依然、情怀依然……
